第(2/3)页 沈庭缓缓吐出了两个字,清晰而有力: “轰爆。” “轰爆?!” 这两个字如同炸雷,在赵刚和陈浩耳边轰然响起。 两人猛地瞪大眼睛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。 就连对专业术语不太敏感的许心一,也从这两人剧烈的反应和这个词本身携带的破坏性意味中,感到了极大的不安。 “沈组长! 这……这太冒险了!” 赵刚惊呼: “轰爆是用来处理极端情况、或者确认无法拆除的爆炸物的。 成功率本身就不高! 对轰爆的位置和药量的要求,更是苛刻到变态。 稍有不慎,我们不是拆弹,而是直接在引爆它!” 陈浩也急促地开口。 他试图用专业知识,让沈庭放弃这个疯狂决定: “没错! 轰爆的原理是,用微量定向爆破的能量,去提前、可控地破坏炸弹的起爆序列或关键结构。 但这需要精准定位到‘爆炸传递路径’上最脆弱、又相对独立的那一个点! 要在这么多线路和开关的干扰下,隔着外壳找到那个点。 还要计算好炸药当量和放置方式。 从而确保爆炸的冲击波既能切断路径,又不会波及敏感的主装药…… 这难度比拆线高十倍! 风险更是大百倍! 尤其是! 这炸弹,肯定还连接着坍塌矿洞另一侧的炸弹。 这边万一出了意外,另一边可也会爆炸。 到时候,七名失踪者可都会因此死亡。 沈组长,我们还是保险一点,用稍微稳妥的办法吧! 我觉得,也不用非要在剩余的二十多分钟内,完成拆弹。 提醒市区的市民小心,做好排查工作。 说不定,市区的下一枚炸弹,并不会造成人员伤亡。 那我们又能多出一个小时的拆弹时间。 说不定足够捋顺炸弹的线路了。 我感觉,更加保险!” 两名排爆武警,说得没错。 “轰爆”是拆弹领域里公认的“最后手段”,是真正的“刀尖上的舞蹈”。 它摒弃了常规拆弹冗杂、费时的破解,试图用最暴力的方式,对炸弹进行一次精准的“外科手术”。 争取在炸弹整体爆炸之前,提前“做掉”它的引爆功能。 但轰爆的风险,也非常高。 稍不小心,就会万劫不复。 也因此,沈庭对他们的激烈反应早有预料。 他没有反驳,也没有解释,只是再次拿起了微光探头,声音冷静,似乎早有决断: “所以,我现在需要找到那个‘最佳轰爆点’。 将轰爆的危险,降到最低。” 他不再理会身后两人焦灼的目光,全身心沉浸到对炸弹内部结构的再次观察中。 这一次,他的目标截然不同。 视线穿透那些令人烦躁的杂乱线路,忽略那些诡诈的开关。 沿着X光成像勾勒出的内部轮廓,结合之前内窥镜看到的细节。 沈庭在脑海中飞速构建起一个立体的、简化的炸弹模型。 现代高能炸药,如TNT或B炸药(TNT与黑索金的混合物),其本身是相对稳定的。 需要强烈的起爆能量才能引爆。 这个能量传递有一个标准路径: 首先,最敏感的起爆药—— 通常是叠氮化铅、雷汞等。 特性是较为容易引爆,爆轰速度快但威力较小。 它们被引信控制的雷管或电火花,引爆。 然后,起爆药的爆轰能量引爆传爆药。 传爆药常用黑索金。 敏感度适中,但爆轰威力更强,传播能力也极强。 最后,由传爆药提供足够强大的冲击波,去引爆最终那些不敏感,但威力巨大的主装药。 这条“引信→起爆药 → 传爆药 → 主装药”的路径,就是炸弹的“爆轰传递路径”,也是它最核心的“脊柱”。 沈庭要做的“轰爆”,就是找到这条“脊柱”上一个相对孤立、脆弱的“关节”。 然后用能量高度集中的微型定向爆破,将这个“关节”一次性干净利落地切断。 这样的话,就算炸弹被引爆,起爆的能量传递到此,也会停止,无法最终触及主装药。 而沈庭寻找的这个“关节”,不能太靠近敏感的起爆药,否则容易提前诱爆。 但也不能太深入主装药区域,因为冲击波可能意外引爆主装药。 通常最理想的位置,是在传爆药与主装药的交界附近,或者传爆药某个易于切割的薄弱点。 这个轰爆点的确认,显然也极为讲究。 第(2/3)页